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忒修斯之船

時間:2023-09-01 04:14:58       來源:嗶哩嗶哩

楔子

3月29日 陰

這里是南極科考隊成員林雨,我遇到了一件……奇怪的事?在我昏厥之前看到我們的船與冰川相撞,當我醒來后,我沒有在冰冷的大海,而是一間溫暖的房間里,這里是天堂嗎?不,也許是地獄。


(資料圖片僅供參考)

4月1日 陰

經(jīng)過兩天的探索,我對這艘郵輪也有了大致的了解,郵輪上一共九個房間,每間房只有一個人,我是第三位來到郵輪上的“游客”,郵輪上的人都很好相處,他們也不知道是如何來到的這里,設施也一應俱全,只是毫無生氣,整片天空霧蒙蒙的,看不到一絲陽光。

5月26日 陰

就算是“美夢”我想它也該醒了,我不能一直待在郵輪上,我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完成!到底什么時候這艘郵輪才能駛出這片灰霧籠罩的海?也許我該去船長室看看了。

5月30日 晴

今天是一個特殊的日子,郵輪來到了一片特殊的海域,一片被陽光籠罩的區(qū)域,我太久沒見到陽光了,以至于激動到落淚,我在甲板上待了一整天,享受著陽光帶給我的溫暖,直到一位新游客的到來。那是一位身材高挑的成熟女性,她對船上的一切都充滿了恐懼,這讓我忙碌了好一會兒,只為讓她冷靜下來。對于她的到來我十分開心,雖然另兩位游客和我相處的很融洽,可畢竟男女有別,有些事還是和她談更有話題。

8月25日 陰

隨著和她的漸漸熟絡,我也忘記了寫日記,直到我想起了一位朋友的生日,也不知道她現(xiàn)在過的好不好,想到這里我想回去的心情愈發(fā)強烈,我要回去,我一定要回去!

11月2日 晴

今天最后一位客人也到了,如今人都齊了,該揭秘回去的方法了吧,天天待在這艘船上我都快瘋了。

11月23日 晴

他們都瘋了!我也瘋了,我要回去,哈哈,我能回去,我要回去,我找到回去的方法了,只要……

正文

泠風吹過海面,蕩開周遭的濃霧掀起陣陣漣漪。隨著泠風吹來的方向一艘小型郵輪緩緩駛來,幾位神態(tài)各異的游客零星的站在郵輪的觀景臺上。

“人到齊了,我們是不是可以回家了?”,欄桿旁的少女滿懷期待的問道,她的身上穿著一件卡其色的外套,外套下是潔白的襯衫和一條紅黑格紋的百褶裙,背著一個掛有小熊玩偶的帆布單肩包,她的雙手緊緊的抓著欄桿,一頭長發(fā)隨海風緩緩波動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少女的話讓大家都躁動了起來。船頭的高瘦男子最先沉不住氣,揮舞著被拷住的雙手哐哐的砸著桌子,看向少女身側的人陰沉的說道:“時憶,我們到底能不能回去,我妹妹還在等著我?!保穆曇艉茌p語氣充滿著急躁,其他人都能感受到他壓抑的怒火。

“結論是大家一起討論的,你沖我發(fā)火是什么意思?”,被任蕭死死盯著的時憶淡漠的回應,“回不去大家都很著急,沒人需要為你回不去而負責?!?/p>

時憶還想說些什么,卻被一道單薄的身影打斷,來人十分小心,手中攥著一個本子施施而行眼光疑惑的看著眾人。少女最先做出反應快步走到來人身前,他的身上散發(fā)出一股淡淡的梔子花香混合著青草味兒,“你好呀,歡迎來到這里,哥哥穿著白大褂是醫(yī)生嗎?”,少女指了指遠處獨自站立的一位中年男子,“我是黃老師的學生,叫我月月就好?!?/p>

“你好,我叫左遷,是一名醫(yī)生,請問這里是哪里,你們是什么人?”,左遷沒有看月月而是向后看去?!拔医袝r憶,是一名作家,很遺憾我回答不了你的問題,在場的人都是突然出現(xiàn)在這艘船上,你應該是最后一人。至于為什么,因為這船上只有九間房間。”

時憶的回答讓左遷有一種被人耍了的感覺當即轉(zhuǎn)身就想離去。“他說的沒錯,不過既然有人把我們聚集在這艘船上一定有什么目的,現(xiàn)在人齊了也許很快我們就能查明真相?!?,說話的人是任蕭旁邊的寸頭男子,他邊說邊拉著任蕭向前走,“我叫魏知遠,是一名警察,這位是我抓的犯人,叫任蕭?!?/p>

魏知遠的眼神銳利而深邃,仿佛可以洞察一切,“說說你的情況吧,能回憶起來出現(xiàn)在這里之前的事情嗎?”

“我是在……”,左遷話還沒說完,一聲巨響從身旁炸開,一具尸體從觀景臺上方墜落。在場的人都傻了眼,最先反應過來的魏知遠看向上方的平臺,快步跑去。

反應過來的月月躲到時憶的背后,緊緊的抓著時憶的衣角,眼睛微微閉合看向尸體的方向?!叭艘呀?jīng)死了,在墜落之前,她是誰?”,左遷根據(jù)經(jīng)驗給出判斷,他絲毫沒有被尸體所影響,冷靜的令人害怕。

“是演員……這艘船上的第一位客人”,好在這里的高度并不高,演員的死相并不難看,現(xiàn)場也沒有大量的血跡,“是誰會對演員出手,我不記得她有什么仇人。”

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黃老師也從遠處走了過來,他的聲音很粘稠,像含著一口老痰,“這女人天天到處留情,死了也不蹊蹺,在這艘船上待了這么久,大家都有怨氣為情殺人也合乎常理?!?/p>

黃警官從上方探出頭,拍了拍船身吸引大家看過去,“人跑了,應該是早有預謀。你們都來餐廳我們商議一下怎么處理這件事。”,說罷就先行離去了。

“那演員怎么辦,就這么放在這里?天氣這么熱,我是接受不了的?!?,聽到時憶這么說,任蕭忍不住笑出聲,“既然接受不了,那你就抱回房間嘍?!?/p>

時憶也不搭理任蕭,轉(zhuǎn)過身對著月月說,“你和演員關系最好,不如就由你來決定吧。”

“演員姐姐曾經(jīng)說她以后不想被埋于大地,她想沉眠在雪山和湖澤?!保略碌穆曇艚踹煅?,眼淚在眼眶中止不住的打轉(zhuǎn),她沒敢看演員,一直低著頭。

“這兒沒有雪山也沒有湖澤,我看就把她丟海里得了。”,任蕭說著就上前抬演員,“都愣著干嘛,過來搭把手啊?!?/p>

時憶和左遷無奈的搖搖頭,算是同意了任蕭的做法一起加入到抬演員的行列,黃老師全程在一旁站著滿不在乎的看著眾人。

“等……等一下?!保砗蟮脑略陆型A怂麄円部苛诉^來,“演員姐姐最愛美了,這樣死去她會傷心的?!?,月月從單肩包中掏出一個發(fā)繩,顫顫巍巍的來到演員身邊梳理著她的頭發(fā)。

月月邊梳邊落淚,最后泣不成聲癱軟在地上伏地而泣,像是弄丟了心愛的玩具。黃老師把月月拉到一旁,時憶他們才繼續(xù)抬演員的尸體。

一切都處理妥當后,眾人一起來到餐廳。魏知遠在此已經(jīng)等候多時了,看到時憶他們才過來,表情很不滿意。

“怎么這么久才過來?”

“處理演員的尸體。”

“怎么處理的?”

“丟海里了。”

“哦”

魏知遠顯然對此事并不關心,隨便追問兩句就把話題重新引回到案件上,“你們沒過來的時候我想了一下,沒來現(xiàn)場的三個人里面,商人的保鏢嫌疑最大,你們還記得嗎,之前有一次商人想要演員陪他被拒絕后,保鏢的眼神很不和善。至于畫家……除了吃飯我甚至沒有見過他離開房間。”

左遷對魏知遠的推論并不認可,他推了推眼鏡,“如果按照你所說,演員是因為拒絕商人而被殺害,那就背離了他們的初衷,據(jù)我觀察演員的遺體并沒有被動過的痕跡?!?/p>

“興許是為了面子,你知道的,這種有錢人就是希望別人都能聽他指揮?!?,黃老師的語氣中充滿了對有錢人的恨,仿佛這些人花的是他的錢。

魏知遠打斷了他們的爭論,“是不是他們,一問便知,走吧?!?/p>

眾人跟著魏知遠穿過長長的走廊來到商人的門前。

時憶敲響商人的門,三聲之后門從里面打開,開門的是一位身著西裝眼帶墨鏡的精裝男子,他是商人的保鏢,開門時手里還拿著半瓶紅酒。坐在沙發(fā)上的商人搖晃著手中的紅酒杯一臉戲謔的看著眾人,“幾位大駕光臨是有什么事嗎,坐下喝幾杯?”

“演員死了?!?,魏知遠的話讓商人拿杯子的手微微一顫,隨后一臉遺憾的搖了搖頭,“演員小姐竟然死了,真是可惜,還未與她共度春宵,實在是遺憾?!?/p>

“人不是你殺的?”

“我很欣賞演員小姐,沒有殺她的理由,大家都在一艘船上,你們死了對我有什么好處?!?/p>

“案發(fā)時你在哪里?”

“我一直在房間內(nèi),從沒離開過房間,演員小姐的死也是從你們口中得知?!?/p>

“你的保鏢呢?”

“他為我去餐廳拿的酒,來回不過五分鐘,我想他不會有作案時間。”

魏知遠低頭沉吟,他的眼神一直在商人和保鏢之間來回轉(zhuǎn)移,最后鎖定到時憶身上,“打擾了,我們走?!?,時憶對魏知遠的做法很不滿意,“就這么走了?什么都沒問清楚……”,他還想說些什么,卻被魏知遠拉走了。

一行人拉拉扯扯的來到客房走廊,時憶甩開魏知遠的手表示不滿。

"你在那里坐上一天也不會得到什么結果,這個老狐貍。",魏知遠望著商人緊閉的房門一臉無奈,“我們沒有證據(jù)證明是他們做的,還是先去問問畫家吧?!?/p>

禁閉的房門中,商人漫不經(jīng)心的搖晃著酒杯。

“這件事和你沒關系吧?”

“沒有,您知道的,除了去餐廳拿酒,我沒有離開過房間?!?/p>

“我不在乎這件事和你有沒有關系,但你要明白做任何事都不要留下把柄,你是個聰明人應該清楚,要是我能夠回去,你的妻兒我會照顧,要是我回不去……”,商人沒有繼續(xù)說下去,但他陰狠的眼神也讓保鏢明白了會發(fā)生的事,“無論發(fā)生什么,我都會確保老板平安回家?!?/p>

“最好如此?!保f完這些商人舉起酒杯一飲而盡,隨后他的表情變的扭曲,轉(zhuǎn)頭看向保鏢冷哼一聲,將手中的酒杯用力朝保鏢扔去。

“砰”

魏知遠踹開畫家的房門,里面果然空無一人。房內(nèi)的家具不知道被畫家搬到了何處,整間房顯得空蕩蕩的,房間的正中央是一塊巨大的畫板,上面搭著一縷紅絲,畫板的周圍擺滿了凌亂的顏料,五顏六色的顏料混雜在一起,像是一副即興的涂鴉。

雖然敲門時無人應答就已經(jīng)讓時憶暗道不好,可真看到畫家不在房間時,時憶心中還是五味雜陳,畫家雖然和大家接觸不多,卻總是一副怯懦謙和的性格,很難讓眾人把他和壞人聯(lián)系到一起,如今卻一副畏罪潛逃的場景。

時遷上前扯下紅絲,將畫板轉(zhuǎn)了過來,月月驚呼一聲,其他人臉色也變的奇怪,畫上是一位體態(tài)豐腴的女子,一襲輕紗堪堪將關鍵部位遮擋,女子正是演員。整幅畫還未上色,只有紅絲原本的地方有一條長長的紅色顏料。

“演員姐姐是不會做這種事的!”,月月一臉不可思議,聲音卻很堅定,“演員姐姐是不會和畫家畫這種畫的,我相信她不是這樣的人?!?/p>

左遷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異常,他用手蘸了一些畫上的紅色顏料,“這不是顏料,是血液?!?,“血液?可是血液為什么這么久過去了還是紅色?”,魏知遠一臉不解,他做警察這么多年,也不是沒見過長時間放置的血液,從沒見過如此鮮紅的。

“我不知道他用什么手段處理的,但我能保證這是血液?!?,左遷的聲音一直很平靜,讓人很容易信服。

“如何處理的,找到他就明白了,這艘船雖然大,也不會無限延展,我們分頭找總能找到他的?!保褐h也不反駁左遷,簡潔明了的指出當下的問題,“時憶你和左遷一起,黃老師和月月,我和任蕭,這樣分配大家有疑問嗎?”

魏知遠剛說完,黃老師就迫不及待的開口,“人已經(jīng)死了,查清楚又能怎么樣,再殺一個人嗎?大家都在船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死的又不是我們,何必去找一位潛藏的兇手呢?我看不如就此作罷?!?/p>

“我想和任蕭哥哥一起?!保略乱矊@樣的安排表示不滿,現(xiàn)在船上有一個潛在的殺人犯黃老師根本就不能護她周全,至于魏警官如果真的發(fā)現(xiàn)什么風吹草動,也許就會拋下自己去追查清楚,“魏警官,把任蕭哥哥的手銬打開吧,比起嫌疑人,我想這副手銬應該在真正的兇手手上。”

“好吧,看在你是孩子的份上?!?,魏知遠不情愿的掏出鑰匙打開了任蕭的手銬,任蕭朝魏知遠打了一拳卻被完全防住,“我不想和你做出過多的解釋,希望你能明白現(xiàn)在的處境,至于黃老師,你不愿意參與就請回吧。”

說完魏知遠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隨后離開的是黃老師,他總是一個人行動不放心所有人。時憶也不放心月月和任蕭獨處,話到嘴邊卻又說不出口,只能無奈的被左遷拉走。

任蕭也沒有理月月,自顧自的朝觀景臺走去。

“和一名殺人犯待在一起,你不覺得害怕嗎?”,任蕭聽著身后逐漸接近的腳步不耐煩的警告,身后的人仿佛沒有聽到一樣,無視警告來到任蕭身邊,任蕭記得她,和他妹妹差不多大的孩子。

月月抬起頭和任蕭對視,“我相信你?!?,月月一字一頓堅定的說出我相信你,只是普普通通的四個字讓任蕭頓時一股苦澀涌上心頭,他不再與月月對視,將目光移回了平靜的大海。

“黃警官為什么說你是殺人犯?”

任蕭沉默了,仿佛腳下這片大海般死寂,“打擾了?!?,任蕭的反應在月月的意料之中,她沒有多說什么轉(zhuǎn)身就走。

“我有一個病重的妹妹,她和你差不多大,是我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保问挼穆曇粲行┥硢?,如鯁在咽,“我們父母走得早,我就早早輟學打工供她上學,一開始的日子很難熬,后來我遇到了很多好人,她也很爭氣考了一所不錯的學校,日子才慢慢有了起色。”

“可是好景不長,她在一次上課時昏倒了,醫(yī)生說她得了很重的病急需手術,手術費用很高,是我遠不能承受的?!?,任蕭用雙手抓著頭發(fā),他的聲音越來越沙啞,月月仿佛能看到他在醫(yī)院里無助的身影,“能想的辦法我都想了,可還是不夠,沒有辦法,我只能去嘗試一些其他的賺錢方式?!?/p>

“于是我趁著夜色來到了一片富人區(qū),起初我只是想著能不能撿一些別人遺落的物品,后來我的想法越來越大膽,直到我路過了一棟別墅,里面摔東西的聲音引起了我注意,那是一位獨居的女人,淡黃的緊身裙完美的貼合著她曲線,她很漂亮,不禁讓人想多看兩眼?!?/p>

“我悄悄摸到她家院子里貼著窗聽著里面的談話,她的聲音很尖銳,對著手機大聲叫喊,我根據(jù)她的話知道她是某人的情婦,她懷孕了,希望能夠得到名分,我頓時對她好感全無,如此漂亮的女人居然也在給人當小三嗎?”

“正當我要離開時,她說明天要去那人家里攤牌,那人應該是怕她鬧事,和她約定中午在一家咖啡館見面,我當時財迷心竅就有了來偷東西的想法。”

“所以你是為財殺人?”

“我沒有殺人!”,任蕭大聲否定,轉(zhuǎn)而像蔫黃瓜一樣,“她是自殺的,我到現(xiàn)場之后她就已經(jīng)死了,當天我按照原本的計劃在中午通過窗戶進入了她家,剛進去我就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女人,她的手中緊緊的握著一把左輪手槍?!?/p>

“我當時很害怕,想要立刻報警,可一想到自己也是小偷就慢慢冷靜了下來,我穿了鞋套和手套,這里沒有我的腳印和指紋,所以我只要悄悄退出去就好了,在我撤離時,透過窗戶的光照到女人的手上,一枚金燦燦的戒指讓我停住了腳步?!?/p>

“一枚金戒指,它是我的救命錢,我折返回去,掰開女人的手取下戒指,就在這時,大門開了,那個姓魏的警察舉著槍走了進來,我當時害怕極了,舉起雙手站到一旁,極力辯解自己沒有殺人。他沒有相信直接過來就把我拷了起來?!?/p>

“我說什么他都不相信,而正因我戴著手套,唯一對我有利的指紋也變成了確鑿的證據(jù)。”,任蕭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仿佛那雙手套依舊戴在自己手上。

“我相信你?!保略掠种貜土艘槐?,“我有一位哥哥對我很好,他和你很像,我相信你不是壞人,也相信你不會殺人。”

聽到月月的話,任蕭久違的漏出笑容,隨著一聲槍響,這副笑容被永久定格。月月僵直在原地,瞳孔放大怔怔的盯著任蕭,然后像觸電般轉(zhuǎn)向槍響的地方,只見一位身著黑衣的人站在高臺上,長長的兜帽將他的面容隱去只留一雙深邃的眼睛。他舉起槍緩緩指向月月。

月月已經(jīng)認命,也沒有躲閃只是閉上眼睛,兇手卻久久沒有開槍,她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高臺上并沒有人。時憶他們在槍響的時候就在往觀景臺趕,等他們到達現(xiàn)場時只看到月月獨自一人站在船頭,身邊躺著的是早已斷氣的任蕭。

這次月月沒有哭鬧,只是呆立在原地連時憶上前搭話都沒有聽到。時憶輕輕搖晃著月月,她的瞳孔漸漸回縮僵直的身體一下變軟,兩條腿不停的顫抖豆大的汗水順著臉頰滴落在船上,若不是時憶攙扶恐怕早就站不住了。

“別害怕,告訴我們發(fā)生什么事了?”,時憶一邊安撫著月月一邊盡量小心的詢問。

過了好一會兒月月才艱難的開口,“一個黑衣人,站在那邊的高臺上用槍殺了任蕭哥哥?!?/p>

“有看清他的長相嗎?”

月月?lián)u了搖頭,“他站的太高,陽光刺痛了我的眼,不過應該是魏警官?!保略聦偛藕腿问挼恼勗捰謴褪隽艘槐?,“我懷疑那個女人就是魏警官的情婦,她是被魏警官殺人滅口的,而任蕭則是魏警官的替罪羊。”

黃老師滿臉不屑的輕哼一聲,“我早就覺得他不是什么好人,仗著自己有把槍就隨意指揮我們,私底下果然是這種人,我看他才是最危險的兇手?!?/p>

“我到覺得不是魏警官所為,他手里有槍是不錯,可也不能保證其他人沒有,我們都知道魏警官和任蕭的矛盾,任蕭出事我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而且還是槍殺我想魏警官不會愚蠢到這種地步吧?!?,左遷總是第一時間冷靜的給出自己的觀點。

“當下要緊的是先找到魏警官,將有人持槍的事情告訴他?!?,時憶不希望左遷和黃老師繼續(xù)糾纏,他總覺得黃老師的話根本不需要在意。

“要去你們?nèi)?,我是不可能去找一個這么危險的人,我回房間了?!保⒁獾綍r憶的反感,黃老師也識趣的離開了。

時憶和左遷將任蕭的尸體也丟入海中,隨后提出想要再去問問商人,左遷和月月也沒其他打算,就一起來到了客房走廊,剛到走廊就聞到刺鼻的血腥味,魏知遠趴在一片血泊中,距離自己打開的房間只有一步之遙。

“月月你去檢查一下魏警官的房間有沒有丟失物品。”,時憶推著月月進了房間并關上了門,“唉,如果人到齊了只會帶來殺戮,我倒希望永遠湊不齊九個人?!?/p>

時憶注意到左遷的不自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解釋道,“我不是說你的意思,我只是……”

“沒關系,不用介意,我看過了,魏警官死于流血,他被人一刀劃開了喉管死前還受到過驚嚇?!保筮w拿起血泊中的匕首滿臉疑惑,“兇手怎么會把兇器遺留在現(xiàn)場?”

聽到左遷的話,時憶連忙把魏知遠翻了個身,朝他的腰間摸去,“糟了,兇手把槍拿走了?!?,事情開始變得棘手了起來,時憶不想坐以待斃稍微整頓下心情便站起身,“出了這么多事商人和保鏢都沒有出來多半也是遭遇了不測。如今我們不能再分頭行動了,一起去看看?!?/p>

說完時憶把外套脫下蓋在魏知遠身上,隨后敲了敲門,月月從里面把門打開,站在門邊雙手緊緊抓著包帶,房間內(nèi)很整潔沒有翻動過的痕跡。時憶看出了月月的緊張,拍了拍她的肩膀,“接下來不要離開我和左遷哥哥的視線,明白嗎?”

月月點了點頭,跟著時憶來到商人門前,正如時憶所想敲門無人應答。左遷和時憶廢了好大勁才打開商人的門,商人就躺在沙發(fā)上,一個破碎的紅酒杯插在他的胸前,滿臉的難以置信。

“我早該想到的,畫家和保鏢都有問題,沒想到他們下手這么快?!保瑫r憶一拳打在門框上一臉懊悔。

“至少我們知道了兇手是誰?!?,左遷的語氣還是那么冷靜,“據(jù)我觀察想來到客房走廊只能經(jīng)過餐廳這一條路,只要我們檢查完所有房間就能據(jù)守在餐廳,他們沒有食物來源就必須要來餐廳,我們只需守株待兔就好?!?/p>

時憶對左遷的提議表示同意,于是三人便一起一間間的檢查,來到黃老師門前時三人以為黃老師也早已遇難,也不敲直接砸門,誰知門竟從里面打開了,黃老師氣沖沖的大喊,“干什么干什么,要殺人是嗎?”

時憶和月月都感到很意外,不好意思的說,“我以為你死了。”

“你才死了呢,滾,別來打擾我?!保f完用力的把門甩上不管不顧。三人面面相覷只好檢查剩下的房間,不知用了多久所有的房間都被檢查完畢,大家的肚子也餓了于是來到餐廳吃飯。

餐廳的食物都是些應急食品,很少有新鮮的蔬菜水果,唯有酒的種類繁多每天都會補滿。一開始時憶還會探究食物補充的規(guī)律,可后來當他觀測時食品就不再補充,他也只好作罷不然大家都要餓肚子。

今天的冰柜里難得有菜有肉,時憶表示要露兩手,大家說說笑笑的做完了晚餐,仿佛今天的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一切還和之前一樣??纱蠹医K究要面對現(xiàn)實,酒足飯飽之后左遷沉默不語,時憶擺了擺手,“月月回去休息吧,今晚我和左遷輪替守夜?!?/p>

月月也沒有多說什么,擦了擦嘴就回到了房間。坐在床上的那一刻月月整個人都變了,沒有了那種乖巧和文靜,她將一只手伸進單肩包,一臉冷漠的望著房門。沒一會兒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月月第一時間起身開門,來人正是黃老師。

“老師,這么晚了要找我做什么?”

“我來看看你,他們我信不過,沒想到今天發(fā)生了這么多事?!?,黃老師一邊說著一邊走進房間隨手把門帶上,他扶著月月到床邊坐下一只手攬著月月的肩膀慢慢摩挲,“我看啊,大家都會死,遲早的事,不如在死前好好享受生活。”

月月沒有順著黃老師的話說,而是反問道,“老師和小晴也是享受生活嗎?”

聽到小晴二字黃老師變的有些慌張,放在月月肩膀的手也停了下來,“小晴?你是說方晴?”

“老師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小晴才和老師分開多久,老師就把她忘了,她讓我來向你問好呢?!?/p>

“她不是自殺死了嗎?這件事和我完全沒關系,全校的人都知道她墜樓的哪天晚上我還在給別人補課!”

“全校的人也知道你和她的關系!”,月月激動的站起身,她表現(xiàn)的極度興奮連聲音都在發(fā)抖,“你給她補課的時候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什么都沒發(fā)生,或者說什么都發(fā)生了。”,黃老師漸漸從慌亂中醒過來,他突然想起這里是一艘孤船,沒有人會來到這里,他用貪婪的眼光上下打量著月月,“你想知道我和她發(fā)生了什么,我這就告訴你。”

月月將單肩包抵在他的胸前緩緩拉開,里面赫然是一把左輪手槍,“我本以為你早會來,沒想到你能忍到現(xiàn)在,這樣也好,我可以親手殺了你!”

看到抵在胸口的左輪手槍,黃老師貪婪的目光轉(zhuǎn)變?yōu)轶@恐,再也沒有安穩(wěn)的樣子,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語無倫次的向月月解釋。

“自己去和小晴解釋吧?!?,月月也不再廢話,直接扣動了扳機,耳旁嗡嗡的聲響讓月月從興奮狀態(tài)中回過神來,她突然覺得好冷,又覺得很低落,全然沒有大仇得報應有的痛快。

門外突然響起急促的敲門聲,伴隨著的是時憶焦急的詢問,“月月發(fā)生什么事了?”,月月整理好衣擺打開了房門,看到月月沒事時憶緊張的心才松了下來,隨后余光掃到了跪在床邊的黃老師,還沒等時憶開口,月月就上交了手槍并把一切都交代了出來。

“他死了也好,自私自利也不和我們一起行動,這里不能待了你和我們來餐廳湊合睡一晚吧。”,月月讓時憶先走,自己要去衛(wèi)生間,一到餐廳時憶就把另一把手槍這個好消息告訴了左遷全然不提起黃老師的事,“如今我們也有槍在身,就不怕他們了。”

左遷一反常態(tài)的沒有說話,直勾勾的盯著時憶背后,時憶頓時毛骨悚然的轉(zhuǎn)頭,身后依舊是明亮的走廊什么都沒有,正當時憶想要詢問左遷看到什么的時候,腰間傳來一陣刺痛,左遷手握匕首刺進了時憶的腰部,反應過來的時憶開始激烈的反抗,左遷將時憶壓在沙發(fā)上,語氣依舊那么冷靜,“你為什么要去碰那把手槍,這是你逼我的?!?/p>

腰部的劇痛讓時憶難以思考,他只能盡力讓左遷不把匕首拔出來,就在兩人糾纏時,月月從背后一酒瓶砸在左遷頭上,左遷手中一卸力便被時憶反壓在身下,雙手緊緊的掐著左遷的脖子了結了左遷的性命。

“你沒事吧?!?/p>

“幸好我及時轉(zhuǎn)身,讓他刺在了腰部,止住血應該問題不大,要是腹部就不好說了。”,時憶將匕首拔出,自己包扎了傷口,“還好我是個作家,以前為了素材看過處理傷口的辦法?!?/p>

月月坐到另一張沙發(fā)上雙臂環(huán)抱著自己的雙腿,看起來有些精神萎靡,兩個人就這樣坐到了天亮。

就這樣一直過了好多天時憶的傷也漸漸好了一些,期間沒有任何人來餐廳就好像這艘船上只剩時憶和月月兩個人,左遷的尸體連同那張沙發(fā)都已被處理,整個餐廳被時憶和月月打造的像一座堅不可摧的堡壘。

“我們不能這樣坐以待斃了,他們這么久沒補充食物肯定是備有余糧,如今我的傷也好了,不如主動出擊一次解決掉這個威脅?!?,時憶邊吃早餐邊對月月說,月月點點頭表示同意,兩人吃完飯就開始一個位置一個位置的搜查。

在經(jīng)過健身房的時候兩人發(fā)現(xiàn)了保鏢的尸體,看上去已經(jīng)死去很久了。難不成他們產(chǎn)生了內(nèi)訌,誰也不知道,一切只能等找到畫家才能明白??僧嫾揖拖袷菓{空消失了一樣,整艘船都沒有他的痕跡,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兩人又回到了餐廳。

“月月,去幫我拿瓶紅酒好嗎?”,月月很聽話轉(zhuǎn)身就去拿酒,時憶接過酒瓶直接在桌角磕碎,也不管是否有玻璃渣的一飲而盡。他神情復雜的看著月月,在月月的一臉難以置信中將匕首刺進了月月的腹部,月月甚至沒有發(fā)出聲音就倒在一旁。

“出來吧,鄭小姐?!?/p>

一具身影從吧臺旁的陰影中走出,她的身上正穿著黑色的兜帽服,“你認識我?”

黑衣人的坦率倒是讓時憶有些摸不著頭腦,他尷尬的撓了撓頭,“我就隨便喊喊,沒想到真的有人?!?/p>

黑衣人將兜帽摘下,漏出那張時憶永遠都忘不掉的臉,她的頭上還系著月月給她的發(fā)繩,“隨便喊喊就能知道我的姓氏,時先生還真是幽默?!?/p>

“我以前在為一本懸疑故事收集素材的時候聽到過這樣一個故事,說是一位上世紀剛出道的演員名叫鄭澍潔,因為故意殺人而被捕,奇怪的是在審批的前一天離奇的失蹤了,有人說她是被暗殺了,也有人說她是被保了下來,現(xiàn)在看來她是來到了這艘船上?!?/p>

“他們都該死,我可不像那些人會接受他們的潛規(guī)則。”,鄭澍潔顯然不想提起這件事,她看著倒在地上的月月,“我還要謝謝你,替我殺了她不然我真下不去手,不過我會為她報仇的?!?/p>

鄭澍潔舉起手槍指著時憶,時憶也舉起手槍對準鄭澍潔,兩人就這樣僵持著。

“我很好奇你是如何說通畫家和保鏢為你做事的?!?/p>

“畫家?那個人渣早就死了,我還不至于用他做棋子。至于保鏢……他很愛她的妻子,我說我在船長室找到了回去的辦法,他自然會乖乖聽話,本來我想用他除掉你們所有人,可誰知那頭肥豬味覺這么靈,提前一會兒拿出來的紅酒他都能嘗出區(qū)別?!?/p>

“船長室不是進不去嗎?”

“只是你們來晚了而已,只有第一個和最后一個踏入船長室的人才能獲取權限?!?/p>

“如何回去?”

“殺了你們,最后的我自然能夠回去?!?/p>

“這太荒謬了,這種理由你也會相信。”

“我必須回去,我為演員這條路努力了那么久,我有姿色有實力就因為他們幾句話便斷送了前程,我的生涯才剛開始!”,一提到有關自己的事,鄭澍潔的情緒就會發(fā)生變化,她極力克制住自己對時憶說,“我們這樣僵持也不是辦法,不如我們把槍放在地上推向別處,用自己的實力決出勝負?!?/p>

時憶緩緩蹲下表示同意,鄭澍潔也緩緩蹲下兩人將手槍同時推向左邊,在手槍碰撞之后時憶猛的起身去奪鄭澍潔的那把手槍,鄭澍潔則目標明確的奪走了時憶的左輪,她舉起槍接連開了幾槍,卻只聽到清脆的喀嚓聲。

時憶也不開槍,直接把槍扔到一邊,“我早該猜到的,以魏知遠的性格如果手槍里有子彈他早就稱霸這條船了?!?/p>

“我明明聽到了槍聲,怎么這把左輪中也沒有子彈?!?/p>

“左輪中只有一顆子彈,在月月交給我的時候就已經(jīng)是空槍了,只不過我當時沒有發(fā)現(xiàn)罷了?!?/p>

鄭澍潔也扔掉了左輪,和時憶肉搏起來,腰間的疼痛和技巧上的不足讓時憶很快就落入下風,他被一腳踹到吧臺站不起來,時憶擦掉嘴角的血喘著粗氣,“沒想到鄭小姐這么能打。”

“你查的資料沒告訴你我是武術演員起家的嗎?”,鄭澍潔緩緩走上前俯視著倒地不起的時憶,“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了,安心上路吧?!?/p>

正當鄭澍潔要殺掉時憶時,一聲槍響讓她楞了神,隨即而來的便是腹部的劇痛,她捂著肚子艱難的回頭正看到月月舉著左輪對著自己,她的臉上寫滿了懊悔,不甘心的緩緩倒地。

時憶也滿臉的不可思議,“沒想到你還藏有子彈?!?,這項計劃是兩人在找人時制定的,時憶能確定演員是兇手也不是他說的隨便喊喊,而是演員在殺任蕭時被月月認了出來,只不過月月一直等到只有他們兩人時才說。

月月沒有回答,一臉冷漠的走到時憶身旁,她蹲下來看著時憶,語氣中沒有任何感情,“現(xiàn)在沒有了,對不起,我想回去?!保瑫r憶仿佛也猜到了什么,他沒有憤怒也沒有反抗,而是寬慰的笑了笑,“動手吧”。

那是一種解脫式的笑,看著時憶的笑容月月憤怒了起來,她舉起匕首一刀一刀的刺進時憶的身體,時憶的笑讓她想到了那個雨夜,那場大雨,那場毀了方晴的大雨。

那是一處老舊的天臺,在電閃雷鳴的大雨中顯得格外可怕,月月站在雨中質(zhì)問著另一個雨中的女孩,方晴。

“他們說的事是真的嗎,你和黃老師?!?/p>

“不是的,不是,我沒有……”,方晴充滿著委屈嗚嗚的哭著,淚水混雜在雨水中顯得很是可憐。

“哭哭哭,就知道哭,你不是說過我們只有彼此嗎?你不是說過會永遠和我在一起嗎?你不是說過你只屬于我嗎?”,月月的情緒越來越激動,她一步步的朝方晴走去,嚴厲的質(zhì)問。

方晴只是哭,在月月的壓迫下一步步后退,嘴里哭喊著我沒有,很快方晴就來到了天臺邊,她的手觸碰到了圍墻,也許是承受不住壓力,方晴毅然決然的選擇爬上圍墻,月月連忙上前阻止卻只抓住了她的一只手。懸空的方晴給了月月一個寬慰的笑,像是一種解脫。

月月終究是沒拉上來方晴。

只剩月月一人的船并沒有什么變化,她也沒有回去。于是她來到了船長室,此刻船長室的門是開著的,里面是一個很大的房間,在房間的角落月月看到了任蕭他們的尸體,原來掉入這片海中的物品都會來到船長室。船長室的正中央是一張方桌,上面放了一本破舊的日記。

月月翻開日記,映入眼簾的是“凡有罪者,皆入悔?!睅鬃郑沼浿v述的是一名叫林雨的科考隊成員的故事,最后一頁寫有回去的辦法筆記卻被血液打濕無法辨識了??吹竭@里月月很想笑,想到船上發(fā)生了這么多事就為了這本毫無價值的日記,她放聲大笑起來,笑聲也慢慢變?yōu)榭蘼暋?/p>

郵輪啟動了,駛入了無垠的灰霧,船上的一切都慢慢恢復原樣,只有月月一人孤獨的站在觀景臺上。不知過了多久,輪船再次沐浴在陽光中,一位新的游客登船了。

“你好呀,大哥哥,叫我月月就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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